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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目光越过宗亲权贵们,灯火光明里,却辨不出哪一位是。
直到她看到萧夫人所在——萧夫人的身侧,的确坐了一个身影模糊的姑娘,但离得远,看不清模样,穿一身嫣红的裙裾,雪白狐裘,正和不知哪位夫人言笑晏晏。
稚陵回了位置坐下,望着面前金盏里潋滟的酒,没有动。她的酒量浅,稍喝一点便要醉了,怕失态,也怕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处理。
众人都赐了酒,先起身敬了帝王,帝王答一盏,再就正式开宴了。
珍馐美味上来,程绣在稚陵旁边喜滋滋咬着鹿肉喝着酒,凑近她问说:“裴姐姐,除了傩舞,还有什么节目?”
稚陵轻声应她:“请了上京城里一班子杂耍;那畅月馆最有名的相扑手;舞狮子的,耍猴子的;教坊司排演的歌舞之类。”
这些,程绣自然是见惯了的,仔细说来,的确没什么新意可言。
即墨浔单手支颐,饮过一盏酒,还不至于薄醉,但目光已然有了些迷离。
九重高阶下,花花绿绿的歌舞,丝毫不能提起他兴趣,听了她们对话,他淡淡道:“年年不过如此,寡淡。”
轻飘飘一句话。
稚陵微微一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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