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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幽幽俯身,两手捧着她巴掌大的脸颊,声音似乎哑了些,目光晦暗:“朕说的话,你一点也不记得,不放在心上。”
离得这么近,动作更是突然,稚陵全然不知他在说什么,只愣愣的。他的手修长,贴紧了脸颊,她茫然问:“陛下说的是……”
毕竟,他说过的话太多了,即便她每一句都记得都放在心上,也不知此时,他话中所指,会是哪一句。
他的冕旒垂晃着,各色的宝珠折射出一两星微弱光泽,挡在她和他之间。
他眸色更沉,嗓音与这夜朔雪一般寒冷:“朕说过,‘除了你,谁也不行’。”
稚陵心头猛地记起来,不久前,他的确说,他……需要一个长子,除了她,谁也不行。
所以他今夜才……,才明知谢疏云等在涵元殿向他自荐枕席,他却不去?
是因为这个?
——
谢疏云在涵元殿的长廊上已等候了很久,张望着,却怎么也不见即墨浔回来。
母亲说要绊住他一会儿,从而给她准备的时间,可现下,时近破晓,都没有陛下的消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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